大多數(shù)人在每一層次都有或多或少的疏離感,但當某一層次的疏離過大時,情緒不安的病癥便會出現(xiàn)。佛洛姆相信疏離的病癥使人“發(fā)覺生命如沙粒自指尖流逝,發(fā)覺人不曾真正活過便將死去,發(fā)覺生命雖豐富卻毫無快樂可言”,從而產(chǎn)生深刻的絕望與無助。
當你帶著全新的自我重返世界,或許會發(fā)現(xiàn)一個極為矛盾的現(xiàn)象:盡管如今他人的評價你已不放在心上,但他人的生活福祉與身邊的千事萬物卻令你比從前更加牽掛。于是你逐漸投身世界,忘卻自我。
佐佐木(JashuSasakiRoshi)在“自我在哪里?”一文中形容:“人生基本上就是忘卻自我與肯定自我的無止境循環(huán)。”
當你擁抱情人,撫摸心愛的小狗時,自我在何方?肚臍眼兒消失到哪兒去了?當我摩挲著桌子,感覺著桌子的光滑細致時,自我在何方?這無需解釋,因為我的重心與桌子的重心顯然已合二為一,為了桌子的自我,我完全拋棄個人的自我,再也不需去肯定一個個別的自我。
當兩個人相擁,自我并非消失,只是不再需要肯定、不再需要辯駁。這就是佛家所說的“絕對自我”,我稱之為“絕對的重心”……
將你自己置人佐佐木所描述的劇情中。擁抱著一個摯愛的人時,心中是什么感覺?無論你擁抱的人是父母、是孩子、是朋友、是戀人,在這最親密的時刻,一切有關自己的思慮都停頓了。“我”的概念融人了這個時刻,融入了你所擁抱的這個人,在這一剎那,你知道你是一切理想與渴望的滿足,你知道這結合就是一切。
當一己的自我消失在更大的自我之中,你證實了自己與天地萬物的合二為一,而大膽放手任千辛萬苦得來的自我概念消逝,就是最終的歸鄉(xiāng)。
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忘卻自我,恣意享受沒有思想、沒有自我意識、沒有奮斗也沒有判斷的經(jīng)驗。惟有經(jīng)歷過了這一刻,你才能問自己“融合”是什么,問自己學到了什么可以放大、可以復制、可以分享,可以引導行為的真理。